花开两朵

Now my life is sweet like cinnamon

龋齿

儿童节快乐!来点小朋友生的病!



  张佳乐按照其口味而言是一名标准的云南人,然而他的运气着实算不上好。

  虽然似乎科学证明了嗜甜并不当然地造成蛀牙——他那甜味相投的队长兼男友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,但他从高中起便悲惨地拥有一颗龋齿,被带去看医生的时候父母还在一旁问,有没有可能是玩荣耀玩的。


  

  “嘶——”张佳乐呲牙咧嘴,“孙哲平大事不妙了!”


  孙哲平听到对方黏黏糊糊地叫他名字,以为张佳乐又在做什么妖,转头一看发现这家伙正捂着腮帮子,愁眉苦脸地看着他,立刻明了,“你是又偷吃鲜花饼了,还是又舔着玩儿把补料舔掉了?”


  张佳乐忙不迭点头,又摇摇头举起空盒,“就一口!”

  孙哲平听懂了他的发言,有点无奈又有点生气,“张佳乐!上周补牙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!”


  看到对方目光飘忽,孙哲平欲言又止,他想起来了另一件不知如何开口的事。

  上周在陪着张佳乐去看牙的时候,孙哲平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手伸展不流畅,出于职业选手的直觉去顺道检查一下,然而结果却不大乐观。



  “走吧,我陪你去。”孙哲平拿起桌上的外套甩给对方,“但我得去二楼找个朋友。”

  “你医院还有朋友呢!”张佳乐眉飞色舞,“我还没听你提过。”

  

  孙哲平假装听不清他牙疼时的发言,佯装不耐道,“张佳乐你现在说话没人听得懂,我警告你,你下次再不遵医嘱我真的要跟你吵架了。”

  张佳乐不满意地歪了歪嘴,忍着疼痛口齿不清地继续发言,“荣耀日报果然都是骗人的,什么心灵相通的打法,听我讲话都听不懂!”



  那天之后张佳乐仔细回想,确实狗屁心灵相通,他再思考一下就会发现,二楼是骨科,而孙哲平在云南根本就没有其他朋友。



  孙哲平目送着张佳乐战战兢兢走近牙医后毫不留念地快速离开,一边下楼一边想,不知道张佳乐这人身上毛病怎么这么多。

  除了这个久病不愈的龋齿以外,张佳乐不仅一点不吃痛,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疤痕体质。

  这导致孙哲平最开始总怀疑是不是自己技术不精下嘴太狠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电梯下行,孙哲平感觉自己仿佛正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,时刻等待对他的最终审判。



  四楼——

  再打会儿吧,孙哲平想,说不定能撑到这个赛季结束呢。


  三楼——

  况且张佳乐耳洞还在发炎,好歹得看着他耳朵转好。

  孙哲平接起电话,“是孙哲平先生吗?您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,请尽快来复查。”


  二楼——

  算了,总会愈合的。



  牙医诊疗过程相当迅速,取下补料后对张佳乐说:“第一,别去舔伤口……”

  话音未落,张佳乐就发出痛苦的声音,“医生,我是不是快死了……”

  医生有些无语,这个什么职业选手,是他见过的属于最爱折腾自己的那一类病人,牙可以疼,胃必须满足,还爱像小学生一样舔补料舔着玩儿。

  

  “第二,舔了就舔了,会疼习惯的,就是小心你牙会掉。”


  张佳乐闻言条件反射快过大脑控制,又去舔了一下,里面空落落的,舌尖被打磨得较薄的牙齿边缘刺痛,牙龈也肿胀着痛。

  张佳乐相当不习惯这种新奇的感觉,毕竟他算是个恋旧的人,哪怕对龋齿也是如此。



  孙哲平回来得相当快,只是面色有点阴沉。医生也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,“老样子,下去开你们上次买的药。”

  孙哲平点点头,看向张佳乐,眼神看得张佳乐有些发毛,“我去买消炎药,你先回宿舍吧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刚被医生教训完,张佳乐脑子还处在顶嘴状态,“孙哲平你怎么这话说得像我俩马上要被王母娘娘分开了一样。”

  孙哲平闻言一顿,随即装作若无其事,“是,北京牛郎要去给云南织女买最后的消炎药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后来的张佳乐郁闷地想,大概这也算是心灵相通的佐证,但是屁用没有。



  听到规规矩矩的敲门声,张佳乐兴冲冲地过去开门,“孙哲平你买个消炎药掉坑里啦!”

  

  “是我。”百花经理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,“孙哲平刚办理完退役手续啊。”

  “小孙上周就跟我说了,康复不了就退役,”老板有点疑惑,“他不是说你理解他的决定?”


  张佳乐下意识舔了舔那颗牙,空心的,酸酸的胀痛着。



  退役发布会上,眼尖的记者发现,张佳乐那个出道第二年,同孙哲平一起定制的小花耳钉也被取下来了,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耳洞,跟张佳乐的眼尾一样泛红。

  于是暗自欣喜自己眼神好的同时,还专门拍了个特写——占据了第二天的荣耀日报版头“最佳搭档终迎分离,泪洒赛场分道扬镳!”



  张佳乐那天其实没哭,发布会上,他只是一边控制不住地用舌尖顶着牙齿中间的凹陷,一边想,孙哲平这王八羔子真爱贪小便宜,还欠我颗消炎药人就溜了。


  他很难说清,这段感情于他而言算什么。

  毕竟在感情问题上,张佳乐向来不会强迫自己,想不通那就不钻牛角尖了,一切爱情相关的事本来就该顺其自然,为之苦恼被其困扰并不是他的性格。


  是长久疼痛的龋齿,还是逐渐愈合的耳洞。 

  或许日后再见面就知道了,他想。


  他的牙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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